早上起来洗马裤,
一群孩子向东流。
不是爸爸不要你,
只是妈妈在哪里?
今天是1957年9月10号,没错,昨晚上赵红军又梦到了那些兢兢业业的老师们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教师节,但是不妨碍赵红军给予那些教师们崇高的敬意。
对于赵红军现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言,每每想到那些老师们辛苦教学的画面,他就不含而立,对,没错,这是个动词。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在院子里扯了个水管,不然还不让那群老娘们给笑死。把那些小媳妇给馋死。
上班的路上还看到贾东旭背着聋老太太跟着易忠海朝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贾东旭看到骑着自行车飞快的从身边过去的赵红军心里嫉妒的想“等着,早晚让你好看。”
易忠海也在旁边说“还科长呢,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来到办公室,张峰就跟着走了进来,向赵红军把昨晚的审问给汇报了一下。
“科长,傻柱好说。人赃并获,刘海忠那个…………”
赵红军拿着报纸头也不抬的说“刘海忠属于思想问题,把这个事情汇报给后勤处,毕竟工人思想开倒车属于厂里思想宣传不到位,宣传科可是归咱们后勤处的。”
放下报纸,赵红军递给张峰一根烟笑着说“这刘海中的儿子叫刘光齐可是中专生,今年就毕业了。说不定就分到咱们厂,到时候那可是干部呀。咱们保卫科可不能得罪了他喽。”
张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至于何雨柱,你就不要管了。一会会有人找我的。去把何大厨叫到审讯室聊聊。”赵红军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轧钢厂保卫科是有自己的小拘留室的,屋子是由训练场旁边的一个破仓库改的,四周全是野草,仓库旁边有个弹坑,夏天雨水多弹坑就变成了一个臭水沟。
虽然现在是秋天,可是大家都知道初秋可是蚊子最为猖狂的时候,母蚊子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开始疯狂的产卵。可是产卵就需要营养,那么昨天晚上在这里的刘海忠和傻柱就是它们最美味的食物。
破仓库经过改造每个小拘留室只留了一个小窗户,窗户的方向就朝着那个弹坑,夏天蚊虫、恶臭,顺着那扇没有玻璃的小窗户涌进,到了冬天如果没有被褥关上一夜可是会冻死人的。
何雨柱和刘海忠从昨天晚上就关在这个屋子里,整整一夜别说睡觉了根本就没法休息。只要一旦停下来那些蚊子就疯狂的吸食着它们的鲜血。两个人后半夜求着保卫员给点蚊香,可是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们,只好不停地拍打、行走了一夜。就算这样整个身体裸露的部位全是蚊虫叮咬的疙瘩。
“何雨柱,出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本来值夜班的除了巡逻和站岗外还能稍微眯一会,谁知道这两个玩意后半夜不停地嚎叫。一直到天微亮才停下来,熬了一夜的保卫员肯定不会给二人好脸色。
刘海忠听到声音,直接问道“同志,我能出去吗?我是咱们厂5级锻工。”
那个保卫员根本就不搭理他,打开了傻柱小屋的门。
傻柱以为聋老太太来救他了,牛气哄哄的看着眼前的保卫员心里想着“别让我再食堂看到你,不然抖勺抖死你。”
刘海忠看到傻柱被放出来就喊道“我们两个一起关进来的,为什么只放他出去?我们是一个院子的。我不服!”
那个保卫员笑道“放他出去?做梦吧。我是来拉他去审问的。”
傻柱傻眼了,刘海忠心里舒坦了,人本来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刘海忠这种自私自利的官迷更是如此。
在傻柱呆滞的眼神中,刘海忠欢愉的表情中,保卫员给傻柱戴上了手铐,像拉着一条野狗一样朝着门外走去。
“科长,何雨柱带来了。”保卫员对赵红军敬礼以后将傻柱拉到审讯室内拷在了审讯椅子上。
张峰看着翘着二郎腿不说话的赵红军,就开口问道“何雨柱,经人举报你偷拿轧钢厂食堂食物,可扣工人兄弟们的口粮,长达数年之久。你承认吗?”
傻柱此时可不傻,克扣工人口粮那罪可就大了大喊道“我没有克扣口粮,那都是我带回去的剩菜剩饭。”
张峰拿出昨晚没收的饭盒,打开后,一盒是全是红烧肉,另一个是炖的鸡肉。将盒饭让傻柱看了眼说“这是剩菜剩饭?”
傻柱看到饭盒,继续说“这是昨晚小灶的剩饭,杨厂长同意我带的。”
赵红军这是开口了“你带的饭盒全都是杨厂长同意的?”
傻柱理直气壮的说“是杨厂长同意的。”
赵红军点点头“何雨柱你确定你带的饭盒,杨厂长全都知道?”
傻柱不疑有他确定的说“是的。”
赵红军看了眼旁边的保卫干事不停记录的笔供就不再说话了。
张峰继续又问道“你带了多长时间的饭盒了。”
“一星期。”
“你老实交代。”
傻柱心想,赵红军也就刚来一个星期,他就点头说道“一星期。”
赵红军笑了,这傻柱也没这么傻啊“行吧,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让他当鸭子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问。”说完就站起来走出了。
此鸭子非彼鸭子,傻柱倒是想当彼鸭子,那简直就是给傻柱谋福利。
赵红军所说的鸭子,是一种审讯方法叫做鸭儿浮水,张峰将傻柱双手背拷在审讯室的铁窗上,铁窗高于头顶,身体前倾。傻柱只能踮着脚尖站立在那里。如果稍微一放松镣铐就会拉伸手臂,不小心就会脱臼。
如果时间长了手铐就会镶嵌在手腕里,血肉模糊。
一夜没休息的傻柱本来就疲惫不堪,现在又这么的站立在那里,不到十分钟就感觉双腿颤抖,想用脚跟着地,可是一放松胳膊和手腕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我说,我说~~,我拿了一年多了。”傻柱大喊大叫。
可是没有任何人搭理他,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忽然听到审讯室“啊”了一声。
赵红军几人走了过去,其中一名保卫员看了看傻柱说“科长,晕过去了。”
赵红军摆摆手,保卫员揭开傻柱的手铐,将他扶到审讯椅上,看着傻柱两条自然下垂的胳膊说“给他把胳膊装上去。”
都是部队里出来的退伍兵,那时候训练由于没什么防护措施,受伤比较多,又不是每个团都有卫生队,所以当兵的自己都会一些简单的急救和治疗方式。
两声“咔咔”傻柱又被疼醒了,眼泪鼻涕和汗水混在一起看着赵红军说“我说,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
张峰继续问“你从食堂偷窃饭菜几年了?”
“从55年我当上食堂班长开始。”
“一星期拿多少次?”
“一开始拿一两次,后面就一星期拿三四次。”
赵红军看着老实的傻柱,就朝着张峰点点头。
张峰拿着笔录交给傻柱“你看看,确定了就签字按手印。”
傻柱看了半天,弱弱的问“杨厂长是同意我拿剩菜剩饭不是同意我偷拿饭菜。”
张峰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偷拿食堂的饭菜嘛。”
傻柱一想,也对。就直接签字按手印了。